股票配资是否合法 《不舍昼夜》:致敬生命的心灵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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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杜镕淏股票配资是否合法

《不舍昼夜》以王端午波折起伏的一生,见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时代变迁。小说通过探微王端午的心灵图式、展现几个时代性的个体存在境遇,呈现了中国社会变革对个体生存与精神状况的影响。

《不舍昼夜》。

王十月在后记中写道,他有意违背小说的常识,并认定“说话是小说最重要的使命”。他违抗的“小说的常识”,确切来说,是与“说”相对的“写”。离群索居的作家,坐在书桌前,面对虚空追求着语言的美,小说因此变得繁复、瑰丽、深邃,但其中也潜藏着文学脱历史化的危机。而王十月的“说”背离这一传统,以一个热忱、直率的声音讲述一段个人史。

开篇是一个颇有象征色彩的故事:1970年出生的王端午在6岁时意外“害死”了弟弟王中秋,此后弟弟的灵魂驻扎在他的心中,在王端午迷茫的时候现身。王端午从农村到县城、南下打工,经历了广东改革开放浪潮的跌宕,终于在城市站稳脚跟,有了婚姻和家庭。改革开放的岭南吸引了无数中国青年,现在大湾区大街小巷的中年人,以及从这里走向海外或回到故乡的曾经的青年,“南下”是他们共同的记忆。在小说丰富的细节中,重现了那个时代的生活场景。

《不舍昼夜》的人物塑造颇具时代的生命力,就如王端午的身上浓缩着那一代青年的精神与气质。作者没有落入自然主义对现实细节的照单全收,选择了最具典型性的人物,并把他们推向最能展现他们内心挣扎的戏剧冲突。王端午和他生命历程中相逢的许多人,身上都萦绕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气息。如今,我们重温八十年代泛黄的书页,眼前就泛起一个属于文学的理想主义的年代。那时,文学的热度达到了一个高峰。王端午一次次在现实中碰壁后,内心回荡的对自由与文明的念想支撑着他行动——他的一生萦绕在文学的旋律中。

追索自由的主题在王端午的生命中不断复现、贯穿始终。与四姐不同,他从文学和哲学中获益良多,培养了反思的能力,拓宽了超越同阶层人的视野,但他从不具有四姐那样浪漫的法国精神,没有务虚偏废自己的人生,他还有到南方去的愿景与希望。他的底色是中国传统的务实、守序、良知、道德与义气,可是在现实里,他的这些良好品质被尔虞我诈、见利忘义连连绊倒,直到被洗劫一空。王端午身上文明的外衣被尽数剥下,如同一具“赤裸生命”,被公共生活驱逐。他对知识的热爱,引起人们的注意,流浪汉嫌弃书摊只有通俗读物没有哲学书籍,讲了一通第欧根尼的犬儒故事,竟被人们误认为是落难的大学生而受人尊敬。此后在他人的施舍下,温饱不再使王端午发愁,于是他渴望更进一步,重新回到生活的秩序中。

诚然,王端午最接近加缪——一位中庸的人道主义者与道德主义者。如同加缪在二战后声名鹊起,王端午人生的悲剧力量一度绚烂绽放。当历史从极端状态中回归,迈上进步的道路,加缪似乎陷入了尴尬的境地,迅速地从盛名之下被法国新晋的激进思想家们撇在了一边,那活在当世的王端午的自我流放还具有崇高的意义吗?然而,王十月坚持要“说”,他用大段不分行文字的狂乱节奏,让我们体察王端午的心灵困苦。或许此处小说有失整体性的把控,过多共情于王端午一人,但它恰恰反映出个人的精神困顿与现实的冷漠。

于是,身处消费社会,王端午的“幡然醒悟”顺理成章。他再次依靠贩卖文化从流浪回归,一举成为直播“大师”,而且这次他更彻底、更觉悟、也更有“老戏骨”的游刃有余。在故事的尾声,世界给了王端午难以承受的打击——他从流浪的自由回归生活的结构中,是要付出代价的,互联网放大每个人的声音,放大了人性的恶,催长了网络暴力的触手,直播“大师”王端午牵挂的冯素素和儿子王快乐也因他而受伤害。王端午离开人世之际,新的春天安然到来,这世上的人还在西西弗斯的路上继续前行。

王十月的“说”,是不能自已的表达,是得不到答案的天问。《不舍昼夜》封面上的英文标题“For You, Day and Night(为了你,日日夜夜)”,他要献给的“You”,不仅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,更是在此岸挣扎、努力、奋进的每一个人。

作者系青年评论家股票配资是否合法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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